卧龙小说网> 武侠仙侠> 穿越后的我与皇帝和大将军结拜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叫李靖?!

哈哈哈哈哈哈!你叫李靖?!

哈哈哈哈哈哈!你叫李靖?!

“来瞧一瞧看一看啦,新鲜的水果啊!”

“我家师傅刚锻造的上好兵器现在开卖,假一赔十!”

熙熙攘攘的闹市中传来各种吆喝叫卖声,商贩们都卯足了力气炫耀着自己的商品,吸引着来往的过客不时驻足观看度量。这里是京城的西市,也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每天这里都聚集着来自天南海北的商人,讨价论价是这里的日常,喧嚣繁乱是这里带给人的第一印象。无论你是住在北城的官宦人家,还是住在东城的普通京城百姓,在衣食住行上都离不开西市这块朝廷划分的货源宝地。只不过当官的都是将这些买卖杂物交给下人处理罢了。

京城人口众多,在整个诺·汉除了仓廪丰实而闻名的甸州外,恐怕不会有哪个城市比京城人口更多了。而西市则负责供应整个京城的物质生活,从四方汇集而来的货物全部在接受严格检查后进入西市,再由西市各个商家收购、分割,继而再出售给京城百姓与权贵,如此周而复始,循而复返。拜此所赐,几乎所有店铺的老板都会忙碌个没完没了,一直到子时的禁夜令后才得以休息。

京城的西市责重而有条不紊,西市的百姓繁忙而相当充实。有人曾言京城的西市可以一窥诺·汉之全貌,看来也不无道理。

1

“二弟,那家伙跟上来了吗?”

“应该甩掉了吧,这西市人这么多,我们离他那么远就遁入人群,他想找我们无异于人海捞针,那家伙就是属狗的,鼻子也该有失灵的时候!老板,给我来两个包子!”

说话的人从黑色的袖口中拿出两个圆孔型铜钱递给了正在卖早点的小摊老板,小摊老板笑容可掬地用油纸小心地包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说了声“请小心烫啊客官”后也递给了这位身穿黑色轻长袍的青年。

“说的也是,总之我们就往反方向走,离他越远越好。”

与黑色轻长袍的青年年纪相仿,但被其称之为大哥的年长青年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自己想要躲避的那个人后长吁了一口气。

“哥,别看了,先吃个包子吧。刚刚跑得都快累死了。”

“啊,就先吃一个吧。”年长的青年露出笑容,并伸出手准备接着弟弟传来的包子时....

“嗯,真香!”

笑容凝固在脸上的青年看着手中被咬了一口的包子一动不动,而青年的弟弟手中的包子也没能幸免于难,在他大哥的包子被人吃了一口后,他的那个包子也被啃了一口。而偷吃他们包子的人不仅是同一个,而且还是他们直到刚才为止一直躲避的灾星。

“我说大舅哥二舅哥,你们看见我跑什么呀?咱们马上就是自家人了,何必这么见外啊?”

被一左一右两只手臂搭在肩上的哥哥与弟弟内心狂汗,从包子缺口处流散出来的肉香味引得两人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当然这不仅仅是被香味馋得,更重要的原因是碰上了最近他们最不想碰的人变得比较紧张。

---就装作没遇到他。

---明白。

兄弟二人在短暂的混乱后立即恢复了镇定,迅速而默契地眼神交流一小会儿后得出了结论。

“二弟,你看那边的铺子在卖衣服。正好你这件衣服有些旧了,我帮你买一件吧。”

“真是多谢大哥了!”

年长的大哥将笑容融化指着前方的衣裳店,弟弟则是一脸恭敬有爱的表情,中间的人则是笑呵呵地看着两人的表演没有多言,就在两人准备无视此人而起步的时候,兄弟二人突然将手中的包子不约而同地扔了出去,手臂搭在两人肩膀上的人被这个举动吸引了视线,眼睛好奇地看着包子呈抛物线向后落去。

“快跑!!”

趁着这个机会,兄弟二人毫不留情地抬脚一同踢向了中间人的腹部,其力道之大、用心之狠从这位被踢出去的少年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姿势向后滑行数米就可见一斑。两人踢飞了他之后没有多犹豫,头也没回直接撒腿就跑。可是这三人的动静在摩肩接踵、人山人海的西市中造成的影响....

“啪啦!”

“我的桌子!”

呃.....扑通!

“哎呦!我刚买的鸡蛋!”

对不起....

“唉?!.....哎呀!....”

在两人撒腿狂奔的时候,背后发出桌子被压坏的声音,显然是刚刚两脚的力道太大而导致的结果。年长的青年考虑这件事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前方十字路口出来一名挎着篮子,篮子里面装满了鸡蛋的中年妇人,当他注意到时已经太迟了。在闹市中狂奔本就是不明智的,更何况除了躲避这个家伙外还想着有其他事要做,会变成接下来这种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这个人长不长眼睛啊!”

另一边的弟弟也撞到了一位抬着薪柴的农夫,被跌倒在地上的农夫破口大骂,农夫的薪柴掉在了绸缎铺老板放在门外的布匹上,布匹弄脏了不说,还被柴火扎破了几个口子。

“这谁干的?!我上等的布料啊!”

“这怎么看都是普通布料而已啊!”弟弟的内心发狂地吐槽完越过了农夫的身体,年长的青年也慌乱之中说了声“多有得罪”后踩着黏糊糊的碎鸡蛋绕过妇人继续逃跑。

“别跑,赔我的鸡蛋!”

“撞伤人啦!撞人的小兔崽子跑了!”

“你给我起来,赔我的布!”

后方愈演愈烈的找赔大战吸引了不少的人,好事者纷纷驻足围观,不过这给逃跑的兄弟二人免于纠缠创造了机会,二人一边躲闪路上的行人,一边向着远方遁去。

“那边是怎么了?”

一位坐在闹剧稍远处茶楼里,头戴帷帽,帽檐下的黑纱对称地被分在两侧,手中还拿着茶点,身材娇小的女人在听到远处的动乱后向身边的人发出了疑问。

“只是人类的正常纠纷罢了,金主大人不必多虑。”回答的人声音粗犷,体型健硕,穿戴着不同于诺·汉本地人的衣服,紫绀色的火纹长袖袍里面套着紧身衣,衣领宽大,脚上穿着毛皮短靴,头发及肩并未扎成什么形状,下半身宽松的衣裙长至膝盖,与上身的紧身衣一样都是蓝色的。

“纠纷?是指不服对方而发起的挑衅吗?”女人的声音清澈单纯,她吃了一口茶点后便放回了盘里,将帽檐处的黑纱再一次放下,至始至终,她的真面目除了眼前这位异国的彪形大汉外谁都没有看到过。

“不服对方这点确实没错,但并非挑衅。用人类的说法应该是要理论。”

“理论?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用实力来决定不就好了,就像你看不顺眼你的哥哥而杀了他那样。”女人说这话时并没有讽刺,而是带着单纯的疑惑。

“人类有时候也会这样做的。好了,金主大人,我们还有要事要办,这次若是能够成功,对我们今后的行动将会非常有意义的。”在提到自己杀死哥哥这件事时,男人并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内疚或者羞愧的感情,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即便是死去的那个倒霉哥哥也不会对他的想法有任何异议。

“这样啊...那好吧,虽然还是有些在意,但毕竟正事要紧呢。之后,就让我看看你这个新的奎狼王到底有多少能耐吧。呵呵呵呵。”

女人婉转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轻蔑,被称为奎狼王的人也不是傻瓜,这露骨的嘲讽之意他还是感受得到的。但是他却不能将怒火表现出来,因为这小小的身躯敢如此放肆,并非靠这对其来说可有可无的“金主”之名。

……

……

“呼呼....”

“这回总该甩掉了吧...”

逃到一处卖鱼的摊位前,兄弟二人有些狼狈地喘着粗气。头上的发冠也有些歪,身上的衣服凌乱,尤其是年长的青年身上还有已经风干了的蛋黄。

“我说,哥啊,咱为什么非要躲着他啊。这都好多天了吧,就算妹妹答应了他,只要咱们不答应,他也拿咱们没辙啊。”

“我说二弟啊,从小到大,你有哪次不是被他耍得团团转,那小子年纪不大,但一肚子坏水都快成精了,要是被他绕进去那妹妹不真要嫁给他了?”

“哥你真是小题大做,嫁就嫁了吧!本来他们两人就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妹妹喜欢他就有她去吧。虽说爹死活不答应,让我们躲着他。可就算妹妹答应他了,就算我们中套了,不是还有爹吗?让咱爹去和他斗不就完了?”

“你为什么非要把我们两个中了套作为前提啊!”年长的大哥狠狠地拍了一下弟弟的脑袋,弟弟一个不注意被哥哥拍到了放着鱼的摊架上,脸正好朝着摊上的鱼。

“客官,五文钱。”卖鱼的老板是一个发福的中年男子,油腻的脸上挂着八字胡,他笑呵呵地看着嘴里叼着一条小鱼的青年,眼中带着“不给钱就别想走”的可怕气势。

“我为什么这么倒霉啊..”青年十分惆怅地感叹今日之不顺,从怀中掏出五文铜板递给老板,然后将巴掌大的小鱼提在手中,转身走到他大哥的面前:

“哥,五文钱。”

“买烙饼了。”

“那我的呢?”

“五文钱刚够我一个人的啊。”

“我刚才给你买包子了!”

“弟弟给哥买包子不是天经地义吗?”

“这他妈谁说的啊!?”

“你竟然对你哥说‘他妈’?谁教你的啊?”

“你先说谁说的!”

“你先说谁教的!”

“那我们一起说!”

“好啊,一、二、”

“王吟!!”(“王吟!!”)

“哎,在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像见了鬼一般的叫声响彻西市的大街,本不应如此失态的二人不仅吓到了周围的商贩百姓,还因此吸引了一位让人意想不到的人赶来。

2

“我是明白你们两人见到我就会变得兴奋异常,饥渴难耐,但是我已经有玉儿了,再加上也没有特殊的癖好,所以就请两位趁早放弃吧。”

“唔呜呜呜呜呜...呜呜!”

“唔嗯嗯嗯嗯嗯嗯呃..唔嗯!”

“啊?!你说你们对我没有一丁点意思?别胡说了,一看到我就像追星族的少女看到自己的偶像那样疯狂地尖叫,还说不喜欢?”

“呃...吟哥你就别为难他们了...”

王吟现在脸上的表情如果用最贴切的词来形容的话就是--为难。他正将自己融入一种被迷弟疯狂崇拜到想要献身的某男星,自己多次拒绝,但他们却死缠烂打,不停地向自己示好。当得知自己有了女朋友后两人因爱生恨,心生嫉妒之心而阻碍自己的感情...这样的幻想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持续着。

“你先站在那里不要动,我的脑补结束后再动!”

“呃,那先把他们放开吧...”

站在王吟身后两三步远的少年实在是于心不忍,苦笑着请求道。

“嗯....”王吟低下头看了看被自己按在咸鱼摊架上的兄弟二人,他们一直在试图挣扎着爬起来,发出让人难以理解的声音,可被按住的头就像有块石头压着一直动弹不得,只能胡乱地四处乱晃。

“唉,看你们在这种情况都要为我喝彩的举动下,我就放了你们吧。不过啊,你们不能再像刚刚那样大声喧哗了,你看都因为你们两人围了这么多有事做的百姓了。若是答应就点点头,那我就放了你们。”

“我倒觉得大家聚集过来的原因在吟哥你身上啊....”王吟很自然地选择无视这句话。

话音刚落,兄弟二人连忙在摊架上点头,王吟满意地笑了笑随即松开了手,并且顺其自然地站到了一旁。

“去你娘的!”

“去你娘的!”

少年被狠狠地踹了出去,成弓形向后滑出了几米撞到了堆放垃圾的地方,最终安眠在了烂菜叶的覆盖之下。

“哇,真是打仗亲兄弟啊,抬脚的时机与力道都配合得那么完美,想必那人不死也要重伤了。”

听到这句赞美,兄弟二人像是大仇得报般解气,年长的青年看着被烂菜叶等杂物掩盖的少年的身体愤恨地说道:“好大的咸鱼味啊....呸,你这家伙终于被我们连伤两次了,别以为自己能一直捉弄我们,我兄弟二人也是能在教训中汲取经验成长的!”

“不愧是大哥,说得好!来吃条咸鱼!”

“好!”大哥接过一条二弟手里腌制好的小咸鱼往嘴里一吞,还没嚼了几口便脸色发青,眉毛紧皱,随即一口喷了出来,“好咸啊!!”

“大哥,快喝水!”

“咕--”年长的大哥拿过另一人递过来的一碗水一饮而尽,

可还没等他咽下去,随后又喷了出来。

“给我一碗咸水是要怎样啊!”

“咸鱼摊上泡咸鱼的水,当然咸啦。”

“你小子也耍我是不……”

年长青年对自己被亲弟弟戏耍一事表示难以接受,额头都被气得青筋暴起,手中的拳头紧紧攥着,他愤怒地转到递水的人所站的方向,正准备一拳头揍过去时,被意想不到的情况惊得呆住了。

“……”

“怎么了大舅哥?哪里不舒服啊?”

“…………”

年长的青年选择性地无视了他而后转过身,自己的二弟正看着垃圾堆那边被菜叶覆盖的某人,他随着二弟目光看了过去——被踢昏的不知道是谁的哪个人正静静地躺在垃圾堆中一动不动,就像睡着了一样,等他睡醒了就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心情舒畅地离开,继续他的生活……这种事情只能在脑海里想想罢了。

“二弟,世上会不会有一个与我们恰巧认识并且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我们面前呢?”

“大哥你就接受现实吧,在他叫你大舅哥的时候,这种可能性已经被抹杀了。”

“二舅哥说得没错,你们刚刚踢得那个人和我长得也不一样啊。”王吟双手横抱胸前,赞同地点了点头。

“二弟……”年长的青年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我们刚刚踢得不是很重吧?”

“明明踢得让人直接倒飞出去喷出血了,那还不重?”

“你给我闭嘴!我在问我二弟!”年长的青年怒火中烧,对着王吟吼完接着说道:“二弟你说。”

“哥,对付王吟我们不都是能往死里整就往死里整吗?”

弟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降落在年长青年的头顶,瞬间让其头皮发麻。这个该死的王吟还好说,死皮赖脸贴着我妹妹早就练就一身厚颜无耻的本事,踢两脚肯定死不了,但一般人可不是谁都能接住他们兄弟二人两脚的……

“哎呀呀,这人就算不死,后半辈子也要与床为妻了,可悲可叹啊!”

看着惺惺作态的王吟,年长的青年顿时气又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咬牙切齿地想要上前与其拼命,被一旁发觉的弟弟立马拦了下来。

“放开我,二弟,我今天跟他拼了!”

“大哥,冷静一点,他这是在激将你,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更出格的事好趁机实现他一开始的目的!”

“二舅哥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我王吟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要不是看在你们是玉儿哥哥的份上,我才想要帮你们一帮,换做是别人,就算你们跪下求我,我都不会看你们一眼的。”

“跪下求你?哈哈哈哈哈,若是被我们踢得那人死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堂堂七尺男儿,一人做事一人当,就当我卫朝今天栽你手里了。更何况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岂能尽如你意!?”

年长的青年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指着王吟的鼻子大声将上面的话说出来,说得理直气壮,义正言辞,从他的言语中透露出一种决不卑躬屈膝的态度。

“大哥说得太好了,王吟你也别太得意,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妹妹嫁给你这种阴险狡诈的小人!”

“卫国说得好,你看,那家伙一听到妹妹脸色就变了,以后肯定是个怕老婆吃软饭的软蛋!哈哈哈哈哈——!”

卫家兄弟二人一唱一和,终于在提到自家妹妹的时候让王吟的神色发生了些许的变化,眼神有那么一瞬变得凌厉了许多,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呵,不愧是尚书大人的儿子,挺有气魄啊,竟然把玉儿也搬出来了……几天没收拾你们两个,还真是要上天了?”

“是又怎么样?你能耐我们何?”

“好啊,那你们看看在菜叶下面埋得是谁,如果看了之后你们还能说出这话,我王吟保证今后绝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不过话说在前面,待会儿你们就是下跪,我也不会再多管你们的事了。”

王吟说完坐在了一旁卖烧饼的小摊钱的木桌上,烧饼小摊的老板本来也是与围观的路人一样看戏的,当王吟走过来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王吟唤了声才惊醒。

“客官,来多少烙饼呢?”

“嗯……先来两斤吧,顺便再来碗稀饭。”

“好咧,您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3

王吟不紧不慢地吃着烧饼的时候,卫朝与卫国兄弟二人面面相觑了一小会儿,随后走到了被不少百姓包围着的垃圾堆。

“让一让,都让一让啊!”

费了些功夫,卫朝与卫国穿过了人群走到了倒下的人的身边。

“这……”

垃圾堆除了烂菜叶外还有坏掉的臭鱼等肉类垃圾,各种呛鼻的异味熏得周围人都不自觉地遮住口鼻,要不是这儿埋着一个人,恐怕都不会靠近这个苍蝇乱飞的腥臭场所。

“呕……”

卫国被垃圾堆的臭味熏得直干呕,差点没吐出来,周围的百姓怕他吐在自己身上纷纷远离了他两米多。

“二弟,别磨蹭了。快把这位小兄弟挖出来看看,说不定还活着。”

大哥卫朝顾不得这些,已经蹲下身子开始把压在下面人的菜叶向两边拨去。

“又黏又脏,还这么难闻,要是让王吟那小子掉进来多好!应该是王吟家的跟班吧,那跟班不是那么容易踢死的吧?”卫朝觉得可惜地一边拨拉菜叶一边说着。

“哥,总感觉,那个……”

随着菜叶的减少,倒下的人只剩下头部的菜叶还未处理,弟弟卫国看着已经被挖出来的人身上穿着的衣服眉头一皱。

“怎么了二弟,你认识他?”

“大哥,总感觉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见过?”卫朝看向倒在地上的人的衣服——光泽鲜艳的浅黄色坎肩贵袍,衣边竟然还有黑黄相间的丝绸纹饰镶边,里面也是同样颜色的衣衫,胸间的丝绸右衽包边的颜色要比其他地方深一些;一条比中指宽一些的黄色腰带系于腰间,腰带上隐约可以看到像是精心绣上去的龙形纹样。少年身上的衣物即便被脏污的菜叶所侵染,但上乘衣服所展现的材质依然难掩其身为富庶子弟的事实,菜叶等杂物刚被挪开,衣服便在阳光照射下焕发出淡淡的丝质光泽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大,大哥……这个人,莫莫莫莫非非非是……!?”

“不不不要紧张,二弟,说不定是王吟让人假扮吓唬我们的,不是脸还没看到吗?”

相比已经开始打结巴的卫国,卫朝显得又冷静一些,但只要对王吟稍微熟悉的人就知道,穿这种贵族衣服,还能和王吟经常在一起的人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

卫朝当然也想到了那种可能性,但他难以相信王吟会拿他去当挡箭牌,那样做的结果王吟应当很清楚才是。卫朝能镇定的原因就是这个,但王吟有时候做事也难以理解,他伸向头部的手却不停地颤抖这一点也让人不难看出,他的内心此刻也乱作一团。“哥,你还好吧?”卫朝的手在少年脸部的菜叶之前哆嗦个不停,在快要碰到菜叶时手又缩回去,缩回去之后又伸出到菜叶之前,如此反反复复了七八次,让周围的人都开始议论这个人是不是中风了。最后连卫国也看不下去了,出声询问道。

“二弟,我的手不听我使唤,你来吧!”

“我?!不行,我下不去手,还是你来吧!”

“可我手不听使唤啊!”

“我浑身上下都不听使唤!”

“唉,你们两个快点啊,要不就等会儿让官府的人来了他们揭开就好了,你们两个磨磨唧唧的扰人清净,还不如不揭。”

还在烙饼摊吃着烙饼的王吟看两人相互推诿个没完,不耐烦地张嘴说道。

“官府?”

“不行啊大哥,官府的人来了就大事不妙了,还是赶快看看到底是不是吧。”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

卫朝下定决心,左手放在颤抖的右手上,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少年的脸部,心中默念绝对不是那位大人,将右手一点一点地伸向少年的头部。

“哥,快呀,官兵来了就麻烦了!”卫国看着大哥的手伸得比蜗牛还慢,急切地催促道。

“到底揭不揭,快点啊!”

“就是,一个大男人就跟个小闺女似的,快点利索点!”

“刚刚还一命换一命,现在就成怂包了,看来是嘴上的汉子啊,哈哈哈!”

四周嘈杂地讥笑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被围在中间的卫家兄弟二人又气又羞,弟弟卫国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卫朝暗骂围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恼羞成怒之下右手迅速伸过去,大喝一声:“你全家才都是怂包!”

啪一声,菜叶被卫朝一巴掌打飞,连带几个苍蝇一起被拍到了左边的墙上。可能是卫朝的动作过于迅速而夸张,又可能是他大喝一声镇住了周围的人,总之现在出现了西市不寻常的场景,四周变得安静了下来。

“啊……”

“啊……”

卫朝卫国见到少年的庐山真面目时便受到了惊吓,嘴巴张大得能塞进一颗鸡蛋,身体僵在那里不得动弹,脑中各种各样令兄弟俩绝望的场景俱都闪现出来,心情复杂而又沉重的二人就这样坐在被揭开菜叶的少年面前陷入凌乱。

“唉,这么年轻英俊的少年就这样被踢死了,真是可惜了。”

一位人群中的老者略带遗憾的感叹一句,周围其他有相同想法的人也跟着点了点头。这位躺着的少年看上去与王吟的年龄差不多,被菜叶长时间覆盖的脸颊沾满了菜汁与碎菜叶,但清淡色的菜汁之下那俊朗清秀的容貌还是无法被其掩藏,高挺的鼻梁,浓中见清的剑眉,黑色飘逸的头发用无暇翡翠玉整齐地冠起,略有些苍白的薄唇微微翘起,这正是不可思议的——这位少年竟然在昏迷中面带笑容,表情没有任何痛苦之色,好像就是……

“竟然会摆出走得很安详的笑容……”

王吟喝稀饭时看到这一幕差点喷了出来,又想笑又想将稀饭咽下去,最后在老板的帮助下才缓过劲来。

“哥,怎么办?这下我们可闯祸了啊!”

“……既然都到这地步了,我们就只能用最后的杀手锏了!”

“杀手锏?难道是……那个……”卫国惊讶的表情诉说着他的难以置信,但大哥已经看淡一切的表情却告诉他这不是在开玩笑。

“二弟,为了我们卫家,即便自己有所牺牲也在所不辞!卫国,来吧!”

卫朝坚定不移的眼神感染了弟弟卫国,卫国咬着牙强忍住即将掉落的泪水,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哭,现在哭了不仅让王吟看笑话,更是对不起大哥的一番苦心。

“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大哥,我一切都听你的。”

卫朝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兄弟二人像是在巨大的煎熬中做出了艰难的选择一般,在众多围观的人的注视下慢慢地站起身,然后又像是为了不留什么遗憾似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场景,接着又远望了一下湛蓝的天空,感叹了下世间竟会如此美好,如此令人向往之类的……做完这些琐事后,他们转身面向了王吟,脸上竟然是一种视死如归、舍生取义的表情!

“客官,这两位冲您来了,要不您先去躲躲吧?”

“不要紧的老板,你的家伙事都坏不了,坏了自然会有人赔。”

“那就好,那就好。”

王吟不紧不慢地看着卫家兄弟并排向前,拍了拍肩膀上的尘土,利落地抖了抖蓝白色的流云衬衣,烙饼摊的老板看着情势不妙已经躲到了一旁,围观的人群也被兄弟二人的气势所震,同时也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感到格外好奇,紧张而又兴奋地跟在兄弟二人身后稍远处。

“这二人莫非是因为杀了人而要与这个趁机要挟的恶霸拼命?”

“你怎么就知道他就是恶霸?”

“刚刚我还看到这个穿蓝色衣服的男人将这两兄弟按在摊上不得动弹的。”

“哦,有这种事?”

“当然,这两兄弟就是因为反抗这恶霸才不小心踢了他的主子,听说这个穿蓝衣服的小子还要霸占人家的的妹妹呢!”

“这,这也太无耻了吧!”

“谁说不是呢,可人家背后一定有后台,要不然我的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这等暴行啊。”

站在人群中的一位少年听了其他人的对话,像是掌握了事情大概闭上眼睛略微想了想,当他睁开眼睛后,他紧握了握手中用青色粗布裹着的某样物品,继续盯着事件的中心。

“……”

“……” “……”

“看,马上就要打起来。”

“打起来才好,打起来才有热闹看啊!”

“这群家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我王吟一看就是文质彬彬,衣冠楚楚,能迷倒一众少女的京城美男子,怎么就成恶霸了?”王吟听着百姓们议论纷纷气得咬牙切齿,但他也就仅此而已,并没有其他想要报复之类的想法,现在他感兴趣的是对接下来的将要发生的事如何处置,想着想着,嘴角邪魅地翘了起来。

“看那人,笑得那么开心,好贱啊!”

“一看就是阴险狡诈的人的嘴脸,啊,他看这边了,小声点儿……”

王吟脸上露出可怕的表情看向了多嘴的长舌妇的方向,让她暂时闭了嘴,刚刚还不错心情被这群颠三倒四的说辞给破坏地相当糟糕,他重新转回头看着一脸坚毅不屈表情的卫朝与卫国,不耐烦地说道:“要么就回家等着大祸临头,要么就快点把你们的本事在大伙面前展现展现,再这么磨磨唧唧浪费时间我可就不奉陪了。”

卫朝卫国两人听完对视一眼,卫朝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只见卫国紧抿嘴唇,眼神有些动摇,泪水似呼之欲出,他与卫朝看向坐在凳子上剔牙的王吟,怒火将胸中的熊熊恨意迅速点燃,二人终于不再忍耐,同时将右手猛然举起,随后撩起下身的衣摆,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与愕然的神色中,二人……

扑通!!

“妹夫,对不起,我们错了,请救救我们的小命吧!”

“哈?!!!”

4

异口同声说出的话令四周的围观众都楞在了原地,只有王吟一人像是早已料到会这样而没有什么波动,他唯一的动作就是将剔牙用的牙签在用完以后扔到了卫朝的身上。

“说好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呢……”

躲在一旁的烙饼摊老板不禁嘀咕道。

卫朝与卫国二人此刻匍匐在王吟脚前,卑躬屈膝之态已经很好地展现出来,其他人暂且不论,反正王吟是挺满意的。

“没想到这二人竟然是个软骨头,你刚刚说得是不是真的啊?他们还故作姿态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结果就这两朝天的屁股?”

“这……这我也没……”

“看这两兄弟长得还算清秀,没想到却是脑子有问题……”

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众人陆陆续续恢复过来,并且很快就将会发生这种转折的原因你一言我一语地总结出来,结论就是:这两兄弟不仅是个软骨头,还是个智障。

不过,还是有一人对眼前的情景感到难以接受的——

“师父,果然徒儿还是太年轻,没能理解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句话的含义啊。是我太小看这京城了。”

有些精神恍惚的少年总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用粗布包裹的某物喃喃自语。其实在看到卫家兄弟两人扑通一声果断下跪后的人群之中他的嘴张得是最大的,只是少年惊愕的没注意到自己的形象在卫国卫朝的下跪的同时,已经成为一同毁灭的事实罢了;当然他自己还没注意到刚才自己发出从出生以来第一次不像自己的暴躁惊叹声——哈?!!!

“你们两个别装蒜,我之前就说过了,就算你们跪下来求我也不会帮你们的。”王吟弯下腰对匍匐磕头的二人低声说道。

“妹夫,你必须得帮帮我们啊!就算看在妹妹的份上,你就帮帮我们吧!”卫国抬起头慌张地低声回答。

“是啊妹夫,你就算不帮我们,总得帮我妹妹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被关入大牢而坐视不理吧!”

“卫朝大舅哥,你不是说绝对不会把妹妹嫁给我这个阴险小人吗?不过你也放心,就算你们全家被抓走,玉儿肯定是不会和你们一样的。”

“不不不,就算玉儿没有被抓走,可玉儿心地那么纯真善良,又孝顺长亲,若是我们入狱了的话,她一定会因为无法救下我们而伤心流泪,日日以泪洗面,这样的玉儿想必妹夫你也不愿意看到吧?”

“呵呵,你们拿玉儿威胁我?”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你与玉儿从小在一起,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比我们都多,论对玉儿的了解程度,妹夫说第二,谁敢说第一?还有妹夫,这次你能帮我们顺利脱险,今后我们一定在爹面前多多美言,只要我们三人软磨硬泡,就是我爹他是个金刚岩,最终也会磨成石灰粉!”

“哥,这么说爹不太好吧?”卫国低着偷偷地说道。

“我们这是在救爹,总比变骨灰强吧!”

“说的也是……妹夫你放心,只要有我们在,妹妹一定能进你们王家的大门,我爹他再不同意,他也拦不住我们兄弟二人对你们天造地设一对的大力支持!”

“这样啊……嘛,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我若是再不帮忙岂不是被人说气量狭小了,玉儿伤心难过的样子我也不想看到,就勉为其难的帮一下你们吧。”

王吟表面上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实际上内心早就笑出花来了,最初的目的不仅超额达成,卫家兄弟现在更是对自己言听计从,虽然这里面多少有他们自己作死的原因,还让躺在地上的人多受了些罪,不过结果与预期相比还是好很多的,看来今天这一遭没白走啊。

“多谢妹夫,多谢妹夫!”

“大家都是自己人嘛,互帮互助乃人之常情。唉,脚都有些酸了。”

“妹夫能帮我们这个大忙,我兄弟二人真是感激不尽,就让我兄弟二人给你揉揉脚以示感谢吧。卫国,快动手!”

卫朝脸上一脸谦卑,活脱脱一个溜须拍马小人嘴脸,一旁的卫国也是一样,脸上逢迎之色溢于言表,若是他们爹见了的话一定会打断他们的狗腿后再把他们打得亲爹都不认识了。

“嗯?”卫家兄弟的过于亲近让王吟嗅出了疑端,随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在卫家兄弟二人眼中凶光毕露,双手张牙舞爪伸过来时,王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脚,顺势将二人的手踩于脚下。

“大舅哥二舅哥,你们是不是忘了刚刚手碰过垃圾堆的烂菜叶了?”王吟的笑容令人瘆得慌。

“啊……对对,我们忘了,对吧二弟。”

“没错,刚刚忘了,太想报答妹夫你了就没顾上。”

“哦?”王吟的眼神几乎要射穿流着冷汗,魂不附体的二人。“那你们应该知道我这双思君玲珑靴是玉儿在我生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吧?玉儿在靴的两侧还绣了两个阴阳剑玉佩的刺绣,你们应该不会忘吧?”

“啧,被看穿了吗……疼疼疼疼疼,妹夫,妹夫饶命!”

“好疼,手都要废了,都是我大哥要这样做的,妹夫,和我无关啊!你也不想玉儿看到我手废了而伤心流泪吧……啊啊啊,好疼啊!!”

“你们一天到晚把玉儿挂嘴边,把玉儿当挡箭牌就这么好用吗?”

“是啊,只要一提到玉儿你总会有办法的……啊啊啊啊,别踩了,骨头要断了!!”

“笨蛋二弟,谁让你把真话说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这家伙要杀人了!!!!”

“救你,吃瓜看戏的谁会来救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哈哈哈哈哈哈!”王吟看着兄弟二人嗷嗷直叫的表情顿时觉得解恨不少,开怀大笑起来。

呼——咚!!

“唉?不踩了?”被踩得越来越重的疼痛突然感消失,让卫朝卫国兄弟二人觉得甚是惊讶。按理说王吟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的,至少会被要求写下悔过书,然后到妹妹那里求饶道歉(不过一般都是见到妹妹后再倒打一耙的)闹腾一番后才会结束的。今天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哥,你看!”

“嗯?”

顺着弟弟所指的方向,卫朝看了过去。

“不会吧,枪怎么会把砖墙插穿啊,这枪用什么做的啊?”

越过王吟之前做的桌凳,烙饼摊摆摊靠着的一面厚实的砖墙上,一杆亮银枪穿透墙壁,十分醒目地扎在上面。

“这到底……”卫朝不再摆出之前那副纨绔子弟的表情,脸色突然认真起来,他与卫国马上站起身走到了墙边,观察起枪来。

“二弟……你怎么看?”

“使用这把枪的人,绝对不简单。恐怕与爹派我们这次出来调查的事情有关。这枪插入墙壁后一点伤痕都没有,看来绝非普通人能持有的武器啊。”

看了一会儿亮银枪后,卫朝与卫国表情都变得凝重许多,两人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简短明晰地交流着。

“喂,那把枪是你的吧?”

正当卫家兄弟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他们跪着地方前面的王吟指着人群之中的某人问道。

“啊……”某人似乎没想到会有人认出他,略微惊讶了一下。接着他也不再隐藏,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了出来。

“呵,这年纪还没我大吧?”

走出来的人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精干的藏青色外衣,头上用一根木头簪子束着乌黑垂直的长发,手腕处袖口挽了几圈露出有些晒黑却坚实有力的手臂,脚下则穿着有些陈旧的黑色布鞋。少年仪表堂堂,目似朗星,身材修长高大却不显得粗犷豪放,剑眉英挺斜飞,鼻梁虽不像躺在地上的少年那样英挺,但也端正无痕。虽然身着寒衣但他那在人群中孑然独立、不卑不亢的气质让人很容易与器宇轩昂这个词联系起来,而插在墙上的那杆亮银枪也时刻提醒着王吟自己绝非泛泛之辈。

“有志不在年高。我年龄虽小,但志向与本事可不会输给别人。”

“啊,这个我相信。我叫王吟,小兄弟的大名可以告知一下吗?”

少年在王吟询问姓名时迟疑了一下,对于王吟有礼数地抱拳相问少年眼神里闪现过一丝难以置信,不过少年很快就回答了。

“在下李靖。”

“嗯?!谁?!你刚才说谁?!”

“在下李靖,有什么问题吗?”

王吟再一次听到少年名字时变得舌桥不下,失神地望着他,就像发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哥,妹夫他怎么了?”

“不清楚,难道他认识一个叫李靖的少年吗?”

卫家兄弟看着王吟上上下下打量李靖的样子甚是不解,不只是他们,就连李靖本人也被王吟的举动弄得糊涂了。

“难道,你认识我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李靖?!你竟然是李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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